夜,沈长安在晚香的陪同下来到了明德宫中。
明德宫里的宫人一早便听了今夜是贵妃娘娘要来,都急忙守在殿门口等着一睹贵妃娘娘的芳容。成德海见他们一群人站在门口,立刻气极道,“你们都没事做了吗?贵妃娘娘是你们头一次见吗?都各忙各的去!别站在这里碍眼!”
众人吓了一跳,急忙都各自退去守职了。
成德海立在当下,看着明黄色的龙撵载着贵妃前来,忙走上前去,屈膝迎道,“贵妃娘娘万安。”
沈长安一袭朱红色广绣百仙石榴裙,点点迷离繁花。内着丹红纱衣,描金彩凤活现欲飞。三千青丝如瀑直下,以侧凤簪钗衬托,迷乱显贵。臂上挽迤柔色金纱,银丝依稀,做工精细,贵不可言。眉见稍印牡丹印记,些许粉黛,妆容精致,一丝不苟。
沈长安虽是贵妃,但今夜这一身庄重华服的样子倒是令众人从未见过。成德海躬着身子,只瞥到长安华服的一角,心中已然是暗暗一惊。长安扶着他的手下轿,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在明德宫的长长石阶上。那宫鞋接触到地面时发出的一阵阵摩擦声,在长安此时听来竟是无比的清晰。红影缥缈,印在大楚皇宫的夜里,竟平添了几许庄重而沧桑之感。
长安走进殿内,成德海在她的身后将大门重重的关上了。楚洛背对着她,负手而立。他听到她进来的声音,却迟迟不回身去看她。
长安站在他的身后,面色冷得厉害,但仍以恭敬温婉的姿势保持着刻意的距离。
从来没有一刻,比此时更生疏过。
她亦是没有想过,她与楚洛之间,也会有这么一天。
似是有片刻的沉默,他终于回过身来,轻轻唤她,“长安。”
只这一句,她就险险要落下泪来,方才来时的阴霾一扫而光。好像从前也是这样,只要他一句话,她就会不顾一切地抛下一切来找他,只因为他是楚洛,是年少时狂热的爱恋。那段感情宣泄在长安的心间,久久不能停息。然而,冷鹊宫看到的那一幕幕却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,感情是她的软肋,会把她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于是静默片刻,她忽然沉沉开口。
“臣妾在。”这短短三个字从长安的口中迸出时,竟觉得是口齿生寒。
楚洛似是有些恼了,上前一把扼住她雪白的手腕,怒道,“不许这么对朕说话。”
“那依皇上的意思,臣妾应该怎样说?”长安抬眸望着他,不留一分一毫的余地。她就这样望着他,忽然间,眼底便蒙上了一层泪意。
他的眼睛,居然是那样的深邃,正如许多年前他注视着她的目光一般,好像什么都变了,只有他此时此刻的眼神没有变。只要这样看着他,她便觉得,他还是楚洛,还是原来的楚洛。
相视之间,长安竟然怔怔落下泪来,她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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