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轻笑了声，问花荣：“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？”
花荣不敢说，但看秦暮然这几天的表现来说，她可能真的精神出了点儿问题。
他透过后视镜，和秦暮然对视了眼，硬着头皮回道：“会好起来的，一定会好起来。”
秦暮然撇了下嘴角，又自嘲苦笑了声：“我曾经以为我会很爽快地放手，可是小花，离开他之后的每一天，怎么都会那么漫长？”
漫长到她每每以为已经过了半天，可事实不过才过去几分钟。
花荣听她说到这一句，眼泪险些掉下来。
隔了几秒，才勉强忍住了，朝她轻声道：“都是这样的，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，相信我，一切都会过去。”
“你带我去看看心理医生吧。”秦暮然将头靠在了车窗上，看着外面掠过的景园的围墙，忽然开口道。
“我想忘记他。”
假如回忆一个人是这么痛苦的话，秦暮然宁愿不要。
不然她的余生，每当遇到其他人的时候，一定会拿他们和帝无玦比较，什么样的人才能比得上她的二叔呢？
不可能会有了。
两人回到仁心堂的时候，花荣还没停稳车，便眼尖一眼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大门口。
一旁人来人往，头上绑着绷带的陆郗年格外显眼。
陆郗年看到花荣的车子回来，随即站直身体，朝他们这儿看了过来。
“我让人赶他走吧。”花荣回头，小心翼翼看了眼秦暮然，试探地问。
秦暮然隔着车窗，默默看着外面的陆郗年，几秒之后，才轻声回道：“不用，我有话跟他说。”
十分钟后，陆郗年跟着秦暮然进了电梯，站在她身后，直直盯着她看了会儿，道：“倘若离开他这么痛苦，你可以选择不跟薄景途相认。”
“我不能这么自私。”秦暮然淡淡回道。
薄景途这辈子太苦了，这二十余年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，有多孤独痛苦，秦暮然甚至不敢去深想。
“而且，我答应了帝无尘两件事，他不可能让我继续陪在无玦身边。”
秦暮然答应帝无尘的两个条件，只跟花荣和顾松柏说过，陆郗年是知晓的第三个人。
秦暮然回到房间，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卡来，转身走到陆郗年身边，将卡递到他手边：“这里有二百万，对不起连累了你，医药费应该是我来出。”
陆郗年盯着秦暮然伸到自己面前的手，沉默了几秒，自嘲地笑了下，反问道：“你以为我是来找你要医药费？”
“我没有这么觉得，因为我深知你人品。”秦暮然摇了摇头，回道，“但这是我欠了你的，我不给你，我良心难安。”
陆郗年深吸了口气，抬眸又望向她：“秦暮然，你欠了我的，何止这笔医药费？”
原本他们两人互相喜欢，八年的感情，谁都没有背叛过谁，原本他们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。
甚至两人已经坚定地决定一起走下去。
只是因为帝无玦的谎言和欺骗，让一切都变了。现在，是应该让一切都回到正轨上来的时候。
他灼灼盯着秦暮然，轻声问：“你告诉我，人生有几个八年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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