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来,朕这有从西边刚刚贡上来的葡萄,尝着还不错……”
见他脸上的阴云仿佛一下子被吹散了,原本板着的脸也带着笑影,谢谦一时间有些无奈。
他依言起身,却并未去尝帝王口中的葡萄,只是淡声问道:“皇上把此案交给蒙擎,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用意?”
皇帝知道谢谦不满,摇头道:“谢爱卿,你也该体谅朕的不易。”
谢谦直视帝王的眼睛,毫不避讳道:“既如此,看来皇上也是有所打算的。如今杜家牢牢掌控着户部,朝廷钱粮都在杜仲手中;兵部尚书同杜府来从甚密,想来皇上也该知道,这兵部尚书之子路骅,也有求娶杜大人的女儿之意。”
皇帝静静听他说着,没有表态。
谢谦又道:“皇上是要看蒙擎的真心?还是当真忘了,路骅自小便在宫中,给蒙擎做了几年伴读?”
皇帝头痛不已,只皱眉道:“蒙擎再怎么说也是皇家人,又有朕给的封号,你不该直呼其名。再说了,不管蒙擎如何,他始终是朕的侄儿,你也该看他父亲的面上,对他少些苛责。”
谢谦眉眼冷然,道:“蒙擎是先太子之后,当日皇上却执意为他封王,岂非诱着他犯错?皇上若真心对他,便不该如此捧杀。”
皇家最是无情,踏错一步,便是万劫不复,皇帝比谁都懂得这个道理。
只是帝王心术,就这样被谢谦直白地挑明了说,便是皇帝对谢谦有再多的纵容,也有些恼了。
他脸色一下子掉了下来,皱眉道:“爱卿竟管起了朕如何行事?”
谢谦看着皇帝这些年愈发冷硬的脸,也不知是否受了这些日子在府中逗弄孙儿的影响,心中也多了几分柔软。
他的声音低了下来,也不似平日的清冷,带着些许叹息,道:“皇上从来都是少年心性,有时发怒,又很快便能欢喜起来。只是权力最易侵蚀人心,先皇最初登基那几年,也不曾有过后日暴虐无常的端倪。臣不愿皇上步先皇之后尘。”
皇帝听了这样一番言语,知道是出自谢谦的真心。
他垂了眼,对达公公道:“你出去。”
后者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大殿,还关上了门。
一时间殿内便只有皇帝和谢谦两人。
帝王起身,走到了谢谦近前。
两人一个一身明黄,一个通身玄衣,身量差不多高,站在一处,又是同样的认真神情,任谁见了也会赞一句君臣相得。
皇帝心道:他最初想的,可不就是留下谢谦,让他同自己君臣相得么?
从何时开始,他也在怀疑谢谦了?
“谢谦。”皇帝低声唤了一句。
后者的视线依旧平淡如水:“臣在。”
帝王摇摇头,到底咽下了想要说的话,只问起了今日才早朝上的案子:“早上你说的那件事,可确实?”
谢谦与皇帝对视了一眼,眼底竟露出了些笑影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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