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狠狠吸吮着他身上的香气。
带着戏谑抚摸他泛红的眼尾,看着他拢起的眉峰,轻笑。
手指微凉,一寸一寸,将鸦发拨弄在他的眼前,如一条黑色的绸带,让他在暗夜中狠狠掠夺着光明。
“啪嗒”一声,笔在手中断了。
柳奚垂下眼,怔怔地看手心处断成两节的狼毫,似乎还未回过神。
一旁的三余倒是吓了一跳,几乎是跳上前,“哎哟我的万岁爷!怎么弄了一手的墨。”
这还好,没弄到衣服上面。
三余叹息一声,叫人取来帕子与水盆。他自然知道主子在为什么事而烦忧,待其他宫人退下时,小后生低声道:“主子,天色未晚,咱们可以去一趟柳府看看。”
“不去。”
他换了一支新的狼毫,开始批折子。
喏,主子又开始自个儿生闷气了。
一道道折子堆积如山,主要都在讲两件事——其一,楚玠所率部队已经抵达边境,不日便要与米蚩交战。同样的,米蚩那边亦是养精蓄锐、蠢蠢欲动。
换言道,这场战争,米蚩是十分期盼的。
只要开战,那就必定会有战败的一方,战败方必定会或割地或赔款。
米蚩是马背上的民族,先前亦是屡挫楚玠所率军队,这次开战,对方是志在必得。
大臣们呈上来的,皆是对战争的担忧。甚至有些人还规划了战败后该如何赔偿米蚩。
柳奚看得有些头疼。
那第二件事,则是“内患”。
近日来,大王爷明天鉴与七王爷明澈暗中来往密切,不光如此,明天鉴甚至暗中造访了叶家。特别是叶绪安出事后,有眼线竟看见大王爷往叶府中送礼,试图拉拢叶丞相。
叶相作为两朝老臣,其身后,自然不乏忠心耿耿的拥护者。若是叶家一倒戈,朝中势力必会倾斜。况且先皇后仍在佛庙内,亦是不会就这般袖手旁观。
到时候朝中乱了,纵使楚太后有那一纸先皇的遗诏,却也只怕是无力回天。
甚至有人言,明天鉴这是在养精蓄锐,只等着挑好时机,东山再起。
奏折上众说纷纭,有相信大王爷的人,亦有提防人心叵测之说。折子上墨迹密密麻麻,柳奚蘸了朱墨,只在文尾落下一个“阅”字。
心不在焉。
他满脑子都是三余方才的那句话:娘娘她去相亲啦!
她怎么可以相亲,明明昨日还与他那般,怎么可以转眼就……
他的呼吸有些急促,右手不小心碰倒了折子,堆成小山的奏折“噼里啪啦”地掉落下来,砸到地上。
三余再度跑进来。
柳奚已将鸦发披散下,风一吹,那青丝便挠动在鼻尖。小后生跑进来仓皇地收拾折子,只见身侧衣摆一动,皇上竟直直从座上站起身。
“主子,您这是要去哪儿?”
“备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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