侧过脸去,她干脆捏住他的下颚,狠狠地扳回来。
“贵族的骄傲是吗?”她冷笑,“你不说,让我猜一猜。”
肖文静的头脑异常清醒,她把那天夜里偷听到的国王和子爵的对话复述了一遍,冷冷地道:“因为我的封地与公爵的封地相邻,你就想杀我,你这个疯子。”
政治、战争,这些与肖文静从来毫不相关的东西就在眼前演出一幕一幕,因为沾了血,鲜活的让她不能再当作游戏。
活下去,肖文静在心里发狠地想,为了她爱的人,她在乎的人,她必须活下去,就算只是游戏,她也得在游戏里活下去。
她抛下受伤的子爵转身便走,英俊管家和医官夫妇连忙跟上,走出没多远,感觉身后的子爵颤巍巍地站起来,大喊道:“不是我!我是想过要杀了你,可仅仅是想,并没有做过!这次是公爵,他比我更狠,根本不愿意你在这个敏感时期回到封地,干脆派遣部属半路截杀……”
听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……
肖文静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,转过身,故作惊讶地道:“子爵你的伤很严重啊,需要休息一会儿吗?”
他瞪着她,睚龇欲裂,手紧紧握住剑柄,脸上的神情狠不得拨剑捅她几个透明窟窿。
肖文静与他对视良久,远远传来厮杀声,竟似逐渐接近。
英俊管家咳嗽一声:“子爵大人,保护伯爵夫人要紧,难道你临走的时候国王没有吩咐你,一定要把伯爵夫人完完整整地带回去?”
子爵浑身一震,看来英俊管家蒙到正解。
他蓦地转过身,喝道:“走!”
子爵强撑着站直,一瘸一拐地冲上来,走在队伍前面,胖妇人和医官偷看了肖文静几眼,默默地跟在他身后。
肖文静多看了一眼英俊管家,问道:“你是谁?”
“伯爵夫人”,英俊管家平静地道,“我是您的管家。”
不,肖文静想,你可不仅仅是管家。
这样波澜不惊,举重若轻的态度,难道他是叶子襄?
一群人钻进树林,走出没多远,胖妇人突然刹住脚,任医官怎么拉都不肯动。
“怎么了?”医官轻抚她的宽厚的肩背安慰。
胖妇人面露惊恐,紧闭着嘴巴又开始指手划脚。
子爵在后面怒喝道:“随时可能有人追上来,她到底想干什么!?”
医官回头看着肖文静道:“伯爵夫人,甜心说树林深处有异响,可能有人藏在里面。”
肖文静想了想,“她能肯定吗?”
医官脸色郑重地摇了摇头。
子爵重重“哼”了一声,也不知是伤痛还是被女人打伤这个事实严重打击了他,他由平时的冲动变成暴躁。
“树林是我们唯一的生路,你们难道要相信这个哑巴的话而放弃它?”
肖文静眯起眼观察四周,这一带是镇郊,附近没有房屋隐蔽,确实只有树林才能躲藏。可是,失去某一感官的残疾人其他感官会变得比常人敏锐,这也是现代人都明了的常识。
肖文静挨个看向在场的几人,英俊管家低眉敛目,子爵别开头,医官和胖妇人大婶眼巴巴地看着她,居然都像在等她做最后决定。
真想不到,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决定,现在却要掌握他人的命运……
肖文静咳嗽两声,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领导人讲话之前都会清清嗓子--紧张啊。
“我们分两组入林,我和管家、子爵一组,医官和你的未婚妻一组,一组朝南、一组朝北只管走,各管各,摆脱了追兵就自己逃回封地。”
说完她充满希望地等待回应,结果四个人同时看她,眼睛里同一个词:就这样?
她也知道这主意没创意,肖文静微笑,谁有创意谁来啊?
十秒钟后,众人按计划行事。
看着医官和胖妇人一胖一瘦极不搭调的背影消失在茂密的树丛中,子爵忽然冷酷地道:“分组逃跑最大的好处,是敌人抓到伯爵夫人的可能性又分去了一半。”
他自以为聪明地说完,眼角也不瞄肖文静,一拐一拐地先上路了。
肖文静跟在后面,看着他艰难的姿态,忍不住叹气。
“管家。”
“伯爵夫人。”
“当一个人腿脚不方便又必须得走路的时候,他需要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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